2012年3月22日 星期四

2012 香港特首選舉:流選的意義 — 香港上層社會的一次考試

以現在的局勢判斷,325的特首選舉只會出現兩個結果,一是梁振英當選特首,二是流選,到56重選。因為唐營已經放棄了爭取「當選」的機會,也放棄「箍票」的活動,這從唐兩場的選舉辯論可判斷到,所以選委明白投票給唐只會浪費選票,若他們還想產生「影響力」,就只有選擇「投票給梁」或「白票棄選」。

田北俊曾鼓吹選委投「白票」。
筆者認為,首輪投票結果若是沒有任何候選人取得 601票或以上順利當選,次輪投票結果出現「流選」的機會極高。因為在首輪投票時,唐、梁兩營和中央政府能控制的選票均大部分作出「最終決定」和「已經表態」,次輪出現「戲劇性」轉變的選票將是極少數,餘下變數只有在首輪沒有投票給唐、梁兩營和「白票」的選委,這些選委大部分是支持何俊仁陣營。筆者估計 (嚴格來說,不能算是筆者估計,因何俊仁今日已宣佈了泛民選委的投票決定,筆者只是相信這個說法) 他們大部分只會在次輪投票時,選擇離場抗議或投白票棄選。若他們在次輪把選票投給梁振英,這就等於公告天下 (因透過兩輪投票,很容易比較和計算到梁營新增票源),泛民選委為梁當特首背書,增添梁的認受性,相信這不是泛民選委願意接受的解讀。基於這點考慮和顧忌,泛民選委在次輪投票「轉軚」支持梁的個案將是屬極少數。故筆者認為325若出現次輪投票,流選幾乎是「定局」。


劉健儀宣布自由黨正副主席投「白票」。

那麼,「次輪投票」的機會有多大?這就要先了解「流選」的意義是甚麼?反映了甚麼的問題?

若選舉最後以「流選」收場,第一個「信號」是中央政府對香港政治事務的「控制」不是想像中的「有力」和「有效」。否則,不會留有一個機會給「反對派」的選委在次輪的投票成為「關鍵少數」,在中央的「地頭」成了特首選舉的「造王者」。這是對中央發出一個極嚴重的「警號」,香港有機會給「反對派」控制,挑戰中央的權力和合法統治,這就觸動了中央政府的「主神經」。這意味甚麼?那麼,大家就要判斷中央在選委會的控制能力到那個水平?筆者答不到這個問題。

何柱國認為「流選」是「好事」。

筆者只能估計若流選真的出現,56日的重選,無論當選特首是誰,在20172020的兩個普選問題上,都會是困難重重,香港社會在政改問題上將會爭論不休,加深社會的動蕩和撕裂。因為中央對香港所謂的「建制派」已經完全失去「信心」,也在這次選舉中看清楚「商人的本色」是甚麼,「沒有忠誠,沒有大局,只有利益」。有人說何俊仁陣營是「唐營 B 隊」,筆者估計在中央眼中,唐營是「泛民 B 隊」。香港不是存在兩個「建制派」,在利益關頭前面,香港有極大機會出現兩個「反對派」,這可能是中央的研判。若是這樣,普選的設計和安排就只會「從緊」,而不會是「從寬」。除非,中央認為可利用港人「仇富」的情緒,透過民主選舉取得港人的信任和支持,不再依靠「失信、不忠」的「港商派」治港,在這個解讀下,完全取消「功能組別」不是沒有可能,也為第四屆特首連任鋪平道路,這就是筆者在上次文章 《評特首選舉電視辯論》所說「在香港推行『民主政制發展』對中國現政權也有『利益』的一面」,當然這一著也有「風險」,助大「反對派」的勢力,管治香港就可能更加困難,特別在中國實行「一黨專政」的情況下。至於中央會如何研判,最起碼要待今年立法會選舉後,中央把區選、特首選舉和立法會選舉作綜合分析,判斷香港上、中、下層的政治取態,才有進一步決定。

「流選」第二個「信號」是新特首的民望偏低的機會極高,這將加深未來管治香港難度。若325出現流選,參加56重選的候選人,筆者這刻估計有四人,包括梁振英、曾鈺成、何俊仁和葉劉淑儀。若四人均取得足夠提名票入場,民調最高的會是梁和葉劉,但當選機會最高的是曾,因唐營的基礎票和傳統親中票會流向曾,造成「低民望」的新特首出現,市民也擔心「傳統親中」在港政治力量過大 (這將會是泛民在立法會選舉力攻的一點) ,而作出「政治力量平衡考量」的投票,行政、立法角力更烈,加深管治難度。其中一個意外是「葉劉」當選,以高民調支持當選,以她對「權力」的熱衷,願意與「傳統親中」合作的機會也高,問題是她是否可以入場比賽。重選,梁振英是否有機會當選?若梁在重選時當選,就真是「鬥劇」一場!但「鬥劇」有機會出現,關鍵在民望差距。

「流選」還產生一個問題,若梁未有當選,會否組黨參加立法會直選,這是有線電視記者一次專訪中問梁的問題,梁振英未置可否。筆者認為機會不高,梁組黨將打亂中央在港的原初計劃,現在的分工是,民建聯負責爭取香港中產和專業階層的支持,工聯會則負責團結基層群眾的力量,特首就負責香港上層合作。若這個安排順利執行和見到成效,就嘗試逐步推行民主改革,爭取港人支持「一國兩制」真正有效落實,完成回歸工作 (完成工作限期為五十年)。在這個設計構思上,唐原是「理想人選」,可惜一場「測試」的選舉,改變了中央的計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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